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濕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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濕熱

她們在這其樂融融,嘰裏呱啦吵得要死,而她呢,在洗她們的衣服?

一天兩天就算了,真當她是專門洗衣做飯的婦人?

隱忍許久的三漫忍不了了,這種日子她真的受夠了!

她看了一眼那三人,二話不說就撂下濕噠噠的衣服往外走。

她也沒想好要去哪裏,反正就是心裏有氣,想暫時離家出走,然後等方柳明來尋她。

想的很好,但現實有點差距。

她特意走得慢,即使這樣,還是沒看見他的身影。

這個地方就這麽大,她能去哪呢,隨便走在路上就能碰見個眼熟的人。

現在的她只想一個人好好待著,好好散散心。

對了!現在正好有個地方沒人敢靠近,血河!

這麽想著,三漫已經朝那邊去了,她現在就是個受了委屈想離家出走的姑娘家。

但是沒人來哄她,越想越委屈,已經走到血河邊的三漫心一橫,打算往上游走,她要看看,到底是因為什麽這河才變成這樣。

天色愈發暗沈,但方柳明沒有一點蹤跡,所以說,他壓根就沒想著來尋她,難道他絲毫不擔心她的安危嗎?

越往上游走,這血便越來越紅,到最後是暗紅色沈澱在那,三漫有些猶豫和害怕,她沒怎麽出去過外面,更沒碰見過什麽人,萬一真遇到歹徒,可就要命喪於此。

正當她站在原地在想到底要不要再走時,前面傳來兩人交談的聲音!

三漫心一驚,躲在旁邊的樹後。

她緊張萬分,身體都忍不住顫抖,生怕被他們發現小命不保。

借著稀薄的月光,三漫悄悄往外看,那兩人一身黑衣,摘下面巾後露出少年的面容。

這二人不是這裏的人!

那他們是什麽人?來這裏有何目的,又殺了誰?!

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,她倍感煩亂,特別是因為方柳明和鈴蘭,本來季鈴蘭沒來之前,方婆婆對她的態度還行,算不上熱情,但也不冷淡,可最近這段時間,方婆子壓根不想搭理他,連帶著方柳明都鮮少找她說話。

她手壓在樹幹上,想得入迷,以至於沒察覺身後有人在慢慢靠近。

“啊。”

身後一具身體猛然貼近,三漫受到驚嚇發出小聲的驚呼,這個聲音被那二人聽到了。

“誰?”

三漫沒說話,她捂住嘴巴,清楚地感受到腰上有力又溫熱的手,那是一只男人的手臂,正環在她腰上!

這怎麽可以,她與方柳明都未有這麽親密。

“我。”背後緊貼的男人開口,是低沈淡漠的聲音。

那兩人嘀咕了一句:“原來是老大啊,走吧走吧。”

男人一只手壓在她頭頂上的樹幹上,另一只手緊實地環住她的腰,他俯下身慢慢貼近三漫的耳垂,在她耳邊喃喃道:“叫什麽?”

他說話時,濕熱的氣息令人羞赧,三漫想掙開她,又怕不小心看到他的臉,常言道,知道的太多是會死人的。

三漫沒說話,男人收緊腰上的力道,“我不想問第二遍。”

男人低沈淡漠又帶著明晃晃威脅的話,讓三漫非常害怕,她小聲道:“月三漫。”

“月三漫?”男人哼笑一聲:“早這樣不就完了。”

這男人實在太危險了!

三漫現在後悔萬分,早知道就不應該賭氣離家,遇上了這個不知是何身份的男人,但她知道,這男人很危險,很有可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。

看這意思,似乎沒有要放了她的打算?

“那個,你想要什麽?”

沒有辦法,三漫只好主動詢問。

“我想要什麽,你看不出來?”

他說話時,濕熱的氣息再次撲面而來。

這次他的手在腰側撫摸,三漫感受到他越發過分的動作,她猜想男人的表情一定是很得意。

這個輕浮的浪蕩子!

本就心情不好的三漫又遇到死變態,在心中積壓的怒氣在此刻給了她巨大的勇氣,三漫手肘往後一擊,彎腰鉆出他的禁錮,然後頭也不回地逃走,至於剛剛那個死變態長什麽模樣,管他呢,也不會再見了。

她還是好好待在家裏,然後安心地等著和方柳明成婚,只是,她們會走到哪一步嗎?

三更半夜三漫回到家中,她看著燈火通明的屋子,心裏一驚,難道方柳明在等她?

可心裏怎麽感覺不妙?

三漫加快腳步回到家中,打開門赫然進入視線的是,季鈴蘭抱住方柳明?!

那二人也顯然沒料到她這時出現,神情有些慌張,但也只是一瞬的事情,季鈴蘭松開了方柳明,用著她那一貫的語氣說道:“三漫姐姐,你可算回來了,我們都擔心死了,你沒遇到什麽事情吧?”

“沒有。”三漫並不打算放過剛才的事,她問道:“你們剛剛那是做什麽?”

季鈴蘭先是看了一眼方柳明,然後說道:“你誤會了三漫姐姐,是方哥哥他太擔心你了,心情低落,我就想著抱抱他能更好點。”

“就一定要抱著才能更好點,沒有別的方式?”

三漫被她的解釋氣笑了,她走了一晚上方柳明不來找她,回來也不問她出去有沒有遇到危險,進門卻看到這樣的景象!

“月三漫,你夠了。”方柳明皺著眉頭不悅地看著三漫。

“我跟鈴蘭能有什麽事情,倒是你,衣衫不整回來,鬼知道你和誰出去鬼混了?”

衣衫不整?!

三漫低著頭察看自己的衣物有何不妥,便看到自己的腰帶脫落,松松垮垮系著!

這是那個男人弄的,他是故意的!

想到那個男人,三漫心頭羞愧,但她更多的是氣憤。

“你看到我衣衫不整,第一時間不是問我遇到什麽危險,而是懷疑我和別人廝混?方柳明,我在你眼裏就是這樣的人?”三漫就差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了。

平日三漫低聲下氣,委曲求全,何時像今日這般怒氣沖沖,據理力爭?

這讓方柳明更加覺得反常,他也來氣了,站起身指著三漫:“你若是遇到危險還能平安回來,定是外面有人了吧,平日你根本不會晚上出去,你和誰勾搭在一起了?!”

鈴蘭攔住方柳明,嬌滴滴道:“柳明哥哥,你別生氣,三漫姐姐肯定是在外面遇到什麽事了。”

“你能不能閉嘴?”三漫沖著季鈴蘭吼道:“這兒有你什麽事?”

一說鈴蘭,方婆婆又不高興了,她插嘴道:“三漫,你們吵架你沖人鈴蘭喊什麽啊,她哪裏惹到你了?”

三漫突然就不說話了,看著這一家子,已經不想和她們說了,很多事情講太多,講下去也沒有意義。

她後退一步,出院子裏端起一盆水,進來冷著臉對著方柳明的臉上潑去,旁邊站著的季鈴蘭也被波及,她大叫一聲躲在方柳明後面,方柳明全身濕透,他冷著臉正要罵人時,三漫把鐵盆子一扔,很響的哐當一聲。

三漫最後看了她們一看,冷冷地撂下話:“方柳明,算我瞎了眼跟了你這麽久。”

說完這句話三漫不想再多說一句,她冷著臉就走。

還明年成親,就讓他和他的好妹妹鈴蘭成去吧。

三漫出門剛好聽到雞公打鳴,想當初她離家跟著方柳明走的時候,是趁著她父親睡著的時候,那時離家也聽到雞公打鳴。

現在,她要回去了,也不知道她那操心的老父親是什麽表情。

她家不算貧窮也不算富裕,但要論生活條件,自然比方柳明好上太多。

那些放在方柳明家中的衣服她也懶得帶走,當時為了更快地融入街坊鄰居,她便穿上衣服眼色暗淡的粗糙布衣。

從家中帶的那些錢也給了方柳明補貼家用,現在的她身無分文,不過好在她家就在隔壁縣,很快就能走到,回去的路上餓了就吃野果子,總能撐到回家的。

就這樣,三漫踏上回家的路途。

她算了下,大概兩日就能回到家中。

只是,計劃趕不上變化,她回到自己縣中,聽到自己的父親在隔壁縣建了個放酒的地窖,但前幾日被抓走了,不知所蹤。

三漫聽到這個消息後立馬又往回走,會是誰抓走了父親?

父親也沒惹什麽人,自己也沒有招惹誰,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呢?

“漫漫,是你回來了嗎?”

火急火燎的三漫剛要出城,聽到有人叫她。

她回頭,認出是小時候經常帶著她玩的一個嬸嬸,婦人看到她先是歡喜,而後想到什麽又一臉憂愁,朝三漫招招手。

三漫走了過去,嬸嬸塞給她一個紙條。

攤開一看,是很張狂的字跡,上面寫著:想救你爹,來找我。

幾乎是立刻馬上,三漫就想到一個人。

囂張,狠厲,行事作風除了那晚遇到的男人,還有誰會這樣幹?

但為了父親,三漫必然會前去營救。

只是,她去了,那個男人就會放了她爹嗎?

事到如今,她連男人的樣子都不知道,她甚至沒想到,男人不會就此罷休,竟然還找到她的家人威脅她。

三漫捏緊紙條,眸中堅定。

方柳明那樣的人她都敢潑水,像男人那樣輕浮之人,她就算豁出性命也要讓他好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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